悖论式制度变迁:经验主义转型的可能与局限

【摘要】：制度变迁作为"经验—心智"互构过程的一般属性为我们理解中国1978年以来的体制转型提供了一个新视角。由于理性官僚制付之阙如,中国的命令经济结构在经历多次分权后逐渐坍塌,由此在体制内形成了众多不同于中央政治国家的特殊性(如地方/官僚)。特殊性的注入使得"新经验"得以系统性地产生,从而为经验主义的体制转型提供了内在的可能性。不过,经验主义的转型策略在改革观上并不完整。在"政治国家—经济社会"的二分法下,经验主义的改革含义取决于"二分法"下的帕累托改进能否实现。但是,经验主义认为帕累托改进来自特殊性的自发创造,而忽略了中央政治国家立宪性的心智选择。改革观上的不完整决定了经验主义转型内含着特殊性功能异化的局限性。"摸着石头过河"的传统改革经验忽视了在转型策略与转型难度之间的内生关系。转型中国面对的并不是一条自然的河流。在今天的中国,由特殊性异化而来的分利集团已然形成,既往的改革共识面临严重挑战,转型之难如同过海一般。经验主义转型在可能性与局限性之间悖论式地向前发展,而这一悖论的解破除有赖于从传统的过河经验转向现代的航海知识。